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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慈母

鐘曉旻
鐘曉東
獻給：最親愛的、最偉大的、最善良的母親陳秀雄。
默默無聞、樸實無華、平凡而偉大，慈母艱辛誰人知？
逝者已去、涕淚哀戀、疾書復狂歌，子女感恩作贊詩。

久病多年的母親陳秀雄在睡夢中安然辭世，我們的內心悲痛不已，于是提筆寫下了這首《贊慈母》，以表達我們對親愛的母親的懷念、以及對天底下千百萬慈母的贊嘆之情。

贊慈母

陳心仁忠仁心陳，

秀善慈孝慈善秀。

雄愛教善教愛雄，

好女子良子女好。

這首詩橫著讀（從左到右或從右到左都一樣）的大意是說，母親陳秀雄的心地仁厚、忠誠、有仁慈之心；她善良、慈悲、孝道、有慈善之心；她有愛心、喜愛教我們要善良、教我們要有愛心，而且她年輕時當過老師，她熱愛教育、善于因材施教、“愛”則是她教育的核心；母親是個好女子，善良，她對子女很好，她有好的女兒、她的兒子也很善良、子女對她也很好。這首詩豎著讀就是“陳秀雄好、心善愛女、仁慈教子、忠孝善良”。

母親是個才女，從小聰明過人，而且學習勤奮、品學兼優，她的童年和青年時期是幸福的。母親是家里最小的女兒，父母都是知書達理的人，父親能寫會算，母親心靈手巧，兄姊勤勤懇懇，全家都很疼愛她。母親小學和中學連續12年考試成績總分都是全年級第一名，高考時又以鶴山縣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中山大學中文系。

母親是個傳統的中國女性，對愛情專一、對婚姻嚴肅。父親在北京地質學院放射性系讀書時就熱愛文學，是校刊《山鷹雜志》的主編、文學社社長，當他聽說老家中學有一個年年考第一的文采極佳的女生考上了中大中文系后，心生仰慕，專程到中山大學和母親見面。秀外慧中、文靜內向的母親令父親一見鐘情。父親大學畢業后分配到核工業部工作，為了尋找制造核武器必需的放射性元素，父親的足跡踏遍了祖國的萬里山河，兩人見面的機會極少，只能書信交流、鴻雁傳情，期間母親拒絕了親友介紹的十幾個家庭條件非常好的對像，一心一意地和父親一起共同用歡樂的詩歌歌頌著兩人之間童話般美好的忠貞不二的圣潔的愛情。母親大學畢業后立刻就和父親領了結婚證，從此兩人相濡以沫地度過了超過40年的銀婚生活。

勤勞是母親的一大美德。無論是在單位還是在家里，母親都是非常勤勞的。
母親大學畢業的時候，由于政治的原因，她和許多同學都被分配到了農村當老師，而且必須要參加重體力勞動。是時，知識分子被視為“臭老九”，教師常常是被批斗的對像。昔日壯志未酬，當上低人一等的教師，母親的許多同學都憤憤不平，母親卻非常坦然，她說：“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我們當教師的，做的是人材的雕塑工作啊，老師的工作是平凡的，但是他們卻能決定祖國的前途，沒有他們的辛勤勞動，便沒有大批的能干人才，便沒有祖國的未來！” 母親先是分配到鶴山縣址山中學，任高中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后來又調到鶴城二中教書。對學生的作業，她都認真地全部批改，對文章的字、詞、句、篇，她都一一仔細分析修正。每天，天色剛放亮，當學生們起床早讀時，他們發現老師房間的煤油燈已亮了；夜晚，當學生帶著微笑入睡，母親房間的燈火正明·····在母親嘔心瀝血的辛勤培養下，她教的班級創造了學校升學率的新紀錄。母親去世以后，雖然出殯的時間倉促，但是還是有5位她在址山中學教過的第一屆學生趕來為她送行。
母親懷孕的時候，仍然帶著學生們到“大水坑”勞動，不小心扭傷了腳踝，因為害怕影響胎兒不敢亂用藥，只好把又淤又腫的腳踝扎緊，堅持在現場咬著牙挺著肚子指揮同學們勞動和休息，母親說：“教師要關心學生的身體，而且，在艱苦的工作面前，教師必須身先士卒，身體力行”。那時父親還在外地，除了工作，母親還要獨自一個人擔負起贍養老人、照顧子女的任務。母親說，對于負責任的人而言，工作和家務是更加繁重的，卻也是快樂的，當您想到自己的工作取得成績、學生取得進步、兒女茁壯成長時，就會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悅。因此我們經常看到母親含著笑、一邊快樂地唱著歌，一邊做家務。在母親的教導下，我們5歲之前就學會了煮飯和烹飪各種菜式。
1973年底父親調回廣州工作。母親1978年確診患中晚期鼻咽癌，經過鈷60和鐳的聯合放療和化療，雖然基本上打跨癌細胞，但卻留下了嚴重的放射性腦病，人衰老得非常快。在領導的關心下，1979年母親調到廣東省測試分析研究所圖書資料室工作。父母親終于結束了兩地分居的生活。由于身體的原因，母親在病休期間每天只需要上半天的班，但是她卻偷偷給自己定下了一個任務，要求自己每天完成的工作不少于上全班的同事。母親還在《測試與分析》雜志當編輯和負責編輯出版《科技信息》，工作一絲不茍、盡職盡責，直到提前病退。通過自己的辛勤寫作，母親成為了研究所里第一個科普作家協會的會員。我們發表的每一篇作品，都經過母親的修改和潤筆。在母親這個賢內助不遺余力的幫助下，父親建立起了自己的研究所，建立起了自己的中心，研發生產了多種產品。

善良是母親的第一大美德。父親在核工業部工作時的收入非常高，他把所有的錢都交給母親處理，母親卻從來沒有用這些錢來為自己買什么高檔的化妝品、華麗的衣服，善良的她把所有節約下來的錢都給了家鄉需要幫助的親友，而自己總是穿著樸素的衣服。有一次，我攙扶著母親去黃花崗公園散步，有一個“走鬼”拿著一袋烏龜，舉著一把刀當街宰殺叫賣，母親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忍不住停下了，我立刻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掏出所有的現金并說服小販將整袋烏龜賣給我們去放生，我將烏龜帶入公園后一只只排放在湖邊，母親便用拐杖輕輕地將烏龜逐個推入水中，然后興奮地扶著湖邊的欄桿做了一千次高抬腿鍛煉，我怕她太累，便攙著她往回走，母親走了一段路又不肯走了，我順著她的目光一看，原來有一條蚯蚓在水泥地上掙扎，我馬上將蚯蚓撿起來放到草地里，母親才露出會心的微笑，緊緊地抓住我的手繼續往前走。善良的母親，您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您的兒女明白您的意思，在您充滿愛的一生中，慈悲的言行數不勝數，您沒有故意傷害過任何一個人。親愛的母親，雖然我們再也不能侍奉您了，但是您的兒子會牢記您的教導，將每一個病人都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來侍奉；您的女兒會效法您的榜樣，盡力幫助任何一個需要幫助的生命！唯愿我母，往生天國，我誓盡未來際不可計劫，為六道輪回受苦眾生，廣設方便，盡令解脫生天國畢，我最后方生天國！

母親的一生，酷愛詩歌。記得最后一次在中山醫神經內科住院時，遇到兩個很負責任的醫生，主管醫生叫張為西，大主任叫李洵樺。出院時母親便提出要作兩首詩，做成錦旗送給他們，叫我們寫下來。于是先作了一首送給張為西：“張誠奇才華佗技，為民立德仲景心。西醫圣兼扁鵲智，高風節備思邈情”！我們讀了幾次，越讀越覺得好，因為這首詩流暢押韻、藏頭（張為西高）又藏中（才德兼備），并且把主管醫生和古代的四大名醫（華佗、張仲景、扁鵲、孫思邈）相提并論，但是我們又有些擔心，因為這首詩寫得太好了，那么下一首寫給大主任的詩可能就比不上這首寫給下級醫生的詩了！母親知道我們的擔心后笑了：“藏頭、藏中還沒有藏尾嘛，流暢押韻還不是回文句呢，四大名醫也只是人哦！你們忘了那種我創作的新詩體了嗎？我把它稱作‘陳氏詩體’，其特點是‘藏頭尾留贊藏中，句句回文陳述同。超卓奇詩秀佳筆，妙絕文壇雄詩宗’。于是又寫了一首送給李洵樺：“李門名醫名門李，洵實高學高實洵。樺生岳泰岳生樺，神醫耀斗耀醫神”！果然是藏頭藏尾（李洵樺神），稱贊藏中（醫學泰斗），句句回文，并且把大主任捧到了神的位置。
好吧，親愛的母親，就讓我們用您深愛的文學、用您自己創作的陳氏詩體的詩來歌頌您，希望讀過這篇文章和這些詩的人都像您一樣，成為一個好學生、一個好教師、一個好員工、一個好妻子（丈夫）、一個好媳婦（女婿）、一個好母親（父親）……。
贊才母
陳詩奇才奇詩陳，
秀詞文學文詞秀。
雄作妙過妙作雄，
高品語人語品高。

贊德母

陳德高尚高德陳，
秀才作文作才秀。
雄兼優崇優兼雄，
真備著善著備真。

贊賢母
陳平生樸生平陳，
秀和性實性和秀。
雄恭謙厚謙恭雄，
賢敬孝道孝敬賢。

贊勤母
陳勤喜相喜勤陳，
秀學悅夫悅學秀。
雄勤勞持勞勤雄，
勤工作家作工勤。

贊善母
陳往神天神往陳，
秀生天家天生秀。
雄極樂享樂極雄，
善樂納福納樂善。
廣州市先烈中路81號大院116棟303房，510070。鐘曉旻，139221970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