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大美

   現在的孩子，這不吃那不吃。想起孩提時的自己，沒有多余的東西，什么都想吃就是不得吃。現在的日子讓孩子嬌氣，清貧的年代，不多的吃食，深深地印在了記憶里。

   一根包谷的桿子，就是我們的甘孜。成熟的包谷搬去，修光包谷杠上包谷的黃葉子，折去包谷的天花穗子，嚼在嘴里酸甜酸甜的，有點小甘孜的樣子。村頭路邊倒鉤榴刺鮮嫩的頭子，剝去淡紅色的皮，被我們稱做“公雞頭”的名字，吃在嘴里，苦苦的味道，有清熱解毒的功效。溝邊草地里的紅果子，鋸子形狀圓形的葉子，包著紅紅的小果實，小小的個頭，俗話里叫“紅眼毛”的名字，也有人把它叫做小草莓，吃起來有點酸的味道，我們都叫它野草莓。房屋后面靠石頭的荒地，在陡峭的羊干石上面，厚厚的大片葉子，大人腳掌一樣大的面積，上面長著尖尖的小刺。成熟時，頭頂上先長個橢圓型的小果子，小果子的四周開著淡黃色的花朵，看上去十分艷麗，待黃色的片片花兒掉去，橢圓型的小果子就可以搬下來，用鞋底在地上搓掉它身上的小刺。剝開橢圓型小果子的綠色外皮，白白的果實放在嘴里，甜甜的味道里，包含著黑色的小顆粒籽籽。它有兩個名字，學名叫仙人果，俗名叫刺迎掌，名副其實的名字，腳掌的形狀全身的小刺，甜甜的零食。

山上的零食就更多了，山腰的坡地，像“紅眼毛”果子一樣外形的東西，長著白色的身體，圓圓的果實，吃在嘴里有股酒的味道，酸甜的回憶。也許因為它有股酒的味道的原因還是其他不得而知，我們都叫它“白酒果”的名字。矮矮的樹枝，細碎的葉子，長在干處不在雨里，滿枝的黑色小果子讓你看不出有多少葉子，這就是名叫“黑豆果蘿”的果實，吃起來澀的味里有淡淡的甜味，可惜小果里的籽太多，需要鋒利的牙齒。淡紅色的外衣，長著柔柔的小絨毛，圓圓的如西紅柿的樣子，吃起來酸甜的味道，這就是俗稱“雞庶子”的果實，還有綠色的小棗形狀的東西，特別的酸牙齒，這就是“哆咦”了，現在都還用來煮酸湯雞，天然的酸味配上雞的香，讓你不想吃飯的腸胃也能放開食欲，但要到大一點的山上才能找到。還有一種田邊能夠經常找到的，俗名叫：“舅舅梁”的小果子，黃紅色的果實，結在細碎葉子有刺的枝上，吃起來淡甜里透著酸，不過也是籽太多，需要鋒利的牙齒。

    進入秋季，能吃的東西就更多了。田里的蠶豆，不要曬得太干，割倒后放在田里，曬到半干不活的樣子，連著豆的杠子，抱一抱來，點上火。火燒過后，豆子黃色的外皮里帶著潮氣，吃起來香嫩香嫩的，很是好吃。麥子也一樣，取黃里帶綠的麥穗子，把干透的草架成個小火堆，上面放上折來的麥穗，點上火，不一會，香香的氣息就會引誘著你的鼻子，用手在地上拾起燒得黑黑麥穗，雙手合攏用力一揉，用嘴吹氣把麥穗的外皮吹去，那就是可以解饞和充饑的美食。黃色的黃秧桃子，翠綠的李子，紅的楊梅，酸甜的杏子都是秋季我們那個時代孩子解饞的果實。

    一場大雨過后，太陽暖洋洋地照著大地。道場邊，綠油油的油菜子長出嫩芽，把它扒回家，放在滾水里一煮，也是很好吃的菜芽子。松土的山腳里，名叫小灰笤的一種野菜，把它的嫩頭掐回去，洗掉它身上灰白的粉底，放在鍋里煮著你就可以聞到它的香氣。山野里粉色的米湯花，像打白花一樣把花折去，這種東西枝上沒有長刺，折著沒有白花費力氣，把它放在清水里多漂幾次，就成了不錯的吃食。地里的紅薯頭、樹頭菜的葉子、玉米的嫩杠子等